24 December 2008

台灣捷運藝術 下站在哪裡?

【聯合報╱記者╱陳宛茜】 2008.12.24 10:49 am

「你固定在那一站上車?在那一站下車?車站中的人群總是來去匆匆。有人會在地下鐵的出口等你嗎?」

隨著地鐵悠然滑進南港捷運站,幾米「地下鐵」內的經典畫面,就在月台、樓梯牆面向你招手。這一剎那,虛構化為真實。

這是台灣自1993年設置捷運公共藝術以來,首次將本土創作者的經典作品,融入車站設計,在國外卻行之有年。

南港地下鐵 虛幻夢境?

以里斯本為例,政府在多個捷運站的牆面磁磚,繪上葡萄牙已逝國寶女畫家維拉‧達‧西爾娃的素描作品「貓頭鷹」。倫敦貝克街是「福爾摩斯」中主角的地址,貝克街捷運站出口也煞有介事地放上福爾摩斯的雕像,將虛構畫為真實的手法,與南港站有異曲同工之妙。

曾任巴黎公共運輸局研發工程師的楊子葆,著有「可移動的文化饗宴」、「捷運公共藝術拼圖」等書。他認為,南港捷運的「地下鐵」公共藝術,將台灣捷運藝術的「本地性(Locality)」往前推進一站,但仍有「美中不足」之處。

楊子葆分析,「地下鐵」雖是台灣膾炙人口的作品,但幾米自承創作靈感是受到東京、紐約地下鐵的啟發,作品充滿濃濃的「國際風格」。

「地下鐵」的的主要讀者是中產階級,而捷運的「重度使用者」卻是缺乏私人交通工具的老人、小孩與學生。楊子葆認為,色彩燦爛、濃濃異國風、卻與南港站周圍不搭的「地下鐵」,在他們眼中恐怕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巴黎「在地性」 英美傚尤

在歐美,「在地性」是捷運公共藝術最重要元素。1977年,巴黎公共運輸局與市政府合作推動一個長達15年的「文化活力計畫」,邀請不同城市、地方的法國建築師與設計師,為市內三百多座捷運車站進行室內設計。

曾任駐法代表、在巴黎留學多年的楊子葆表示,「文化活力計畫」有一個最重要理念──捷運車站的室內設計,必須與車站坐落地點相互呼應。

以巴黎市第七區的「國民議會」為例,它本名為「眾議員宮」,1989 年改名為具公民意識的「國民議會」後,請來現代藝術家尚‧查理‧布雷,以紅、藍、白、黃、綠等色,做出強調普羅特性的色彩風格。

「藝術之都」登高一呼,紐約、倫敦群起傚尤。1981年,倫敦通過高達6500萬英鎊的「改變車站」專案計畫。同年紐約也通過一項預算高達1630萬美金的捷運系統更新計畫。

三大藝術城聯手出擊,捷運公共藝術在歐美蓬勃發展,成為公共藝術重要的領域,「在地性」更是創作重點。

捷運站名 與地名呼應

倫敦是世界捷運的誕生地。使用了140多年的倫敦捷運站,站內公共藝術多半沾染當地色彩。

Tottenham Court捷運站的周圍地區,是電影、音樂等流行文化的大本營,政府請來知名普普藝術家保羅齊,在月台壁面以馬賽克拼貼出流行文化的特質。海德公園旁的捷運站「Hyde Park Corner」,其連通捷運站與公園的地下道,牆上繪的是維多利亞時代仕女在公園野餐。

捷運公共藝術為什麼必須符合「在地性」?楊子葆認為,打開世界捷運地圖,會發現大部分捷運站名都是當地地名。這種命名方式是令使用者容易辨認,也讓埋於地下的捷運融入地上的城市肌理,成為城市歷史與文化的一部分。

全世界唯一不以地名決定車站名稱的,是北韓平壤捷運系統,站名皆與社會主義相關,如「革新」、「榮光」、「復興」等。只有在極權國家,才會出現這種意識型態凌駕空間地理的捷運怪象。

異國風 要融入本地

其實台灣第一次捷運公共藝術徵選──1993年台北雙連站選出的作品「雙連˙行遠」,便深具在地意識。這件作品以年代標註、黑白圖文記事表的方式,呈現雙連的歷史變遷。楊子葆認為,它不僅「地點感十足」,也很有故事性。
可惜這件作品的「在地精神」並未延續下去。台灣捷運推行公共藝術15年來,僅有敦化南路林蔭大道上的「樹河」,以及忠孝西路地下街內、以台北古城牆文物為展示主題的「麗正崇熙‧承恩景福」,與地面的都市意象有所連結。

即便是政治上強調「本土」的高雄市,挑選捷運藝術作品時,也寧可砸大錢請「世界級」大師,創作如夢似幻、不涉現實的「光之穹頂」。

其實只要多一點用心,便可讓「異國風」轉成「在地性」。以「地下鐵」為例,擺進南港捷運站的畫作有六幅,其中還有一幅是新創。楊子葆指出,只要政府要求幾米在新創的作品中融入南港本地特色,「地下鐵」就不再遙遠陌生。

「台灣人不喜歡過去,只喜歡創造歷史!」楊子葆認為,「在地性」的失落,可追溯到台灣人對歷史的「善忘」。此外,「台灣人的藝術和生活是分開的!」藝術高高在上,即使是最強調與民眾共享的「公共」藝術,也很難與土地產生親密關係。

【2008/12/24 聯合報】@ http://udn.com/

12 December 2008

看好文學 --懷念葉老

【聯合報╱路寒袖】 2008.12.12 03:27 am

有台灣文學香火傳承者之稱的葉石濤(1925-2008)先生,昨日上午十時病逝於高雄市榮民總醫院,享年84歲。

葉石濤十六歲起以日文開啟寫作之路,1951以「知匪不報」罪名遭判刑入獄三年,出獄後重回小學任教,到1965年重新拾筆,至辭世前始終創作不輟,一生完成小說、文學評論、台灣文學史著述共八十餘部,並以評論家兼小說家的身分,倡導寫實的鄉土文學,對台灣文學與評論的發展具深遠的影響。他的《台灣文學史綱》在1999年入選聯副與文建會評選的「台灣文學經典三十」之一;今年四月由高雄市政府文化局及國立台灣文學館出版了《葉石濤全集》二十冊。(編者)

禮拜二,是高雄市政府各局處的大事,這天的早上是一周一次的市政會議,市長曾明令,如無其他更重要的公事,不得請假。

8月19日,這天正是禮拜二,但我已經不用去開市政會議了,因為隔天我就要離職了。

即將要告別與同仁、藝文界朋友共同擘畫了三年多的文化局,當然不捨,但我內心更是牽掛著文壇前輩葉石濤的病情。然而在我離開高雄之前,必須親口告訴他我的這個決定。

葉老從農曆年過後住進醫院,就一臥不起。在他臥病治療的這段日子裡,只要公務舒緩一點,我總會專程到高雄榮總看看他。

無法出席自己的作品全集發表會

葉老剛入醫院時,還一派慣常的風格,講起話來丹田氣足,聲音宏亮,促狹的嘆個氣後,自我解嘲一番。後來做了氣切,再也說不了話,整個人頓時像消了氣的皮球。我拍拍他的手背開玩笑說:「葉老,我來看你。未凍出去散步、食薰,真艱苦喔?」他那兩顆眼珠子嵌在已經明顯瘦下來的臉頰遲滯的閃轉一下,然後直盯著我瞧,嘴唇抿抿動著,旁邊的葉太太笑得開懷的說:「伊咧甲你講話啦。」她補充跟我解釋,等氣切傷口好了,就練習呼吸,當葉老能自行呼吸,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我聽著聽著,彷彿又看到精氣飽滿的葉老。但事實並非我一廂情願的樂觀,葉老依然開不了口,身體只有日漸虛弱,而且常常陷入昏睡狀態,有時我去看他,在病床旁陪了他近一個鐘頭,他才悠悠醒來。

最後一次看葉老,從眼神就可以推測他的意識是非常清楚的。我跟他說明:「葉老,我已經辭職啊,做到明仔早。後擺無法度定定來看你啊,你愛保重、加油哦。」記得聽完話,葉老露出驚訝、不解的眼神,手指翹比,嘴唇不停的牽動。我大概可以猜測他想要說什麼,但我並未多加解釋,只是笑笑的補一句:「是啊,我做三年外囉,予我休睏一陣啊。」我想,依葉老那麼天真直率的個性,即使他博覽經典無數,寫了那麼多重要的論述文章,但大概永遠無法參透政治的複雜、虞詐,人性在那裡有更深沉、曲折、晦黯的一面。

三年前當我應允到高雄接掌文化局時,就在內心為自己定下幾項必須完成的任務,其中之一便是《葉石濤全集》。觀之台灣各地文化局,其實許多縣市政府早已出版一或數部本籍資深作家的作品全集,而高雄身為院轄市卻連一部都未誕生,後經我查問發現,原來文建會的文化資產保存中心籌備處已委託文學台灣基金會的彭瑞金老師完成了葉老的作品資料蒐集與整理工作,這份初步的成果在台灣文學館成立後移交了過去,但台灣文學館卻苦無出版經費。我一得知消息後,立刻編列五百萬預算,並與當時的台灣文學館代理館長吳麗珠聯繫,所幸我與她早在編輯文建會刊物《文化視窗》時即已有共事經驗,彼此算是有所默契,因此這跨單位、跨部門的合作案毫無異議的一拍即合。由高雄市文化局與國立台灣文學館、文學台灣基金會分三年計畫共同出版,全套分小說卷、隨筆卷、評論卷、資料卷,共二十巨冊,《葉石濤全集》在今年四月順利印刷出版。那時葉老人在加護病房,新書發表會只好在榮總醫院內舉辦。但葉老病情危急,本來我們計畫讓他坐輪椅、戴氧氣筒下到會場致意一下,卻連如此卑微的願望都不可得,葉老終究無法親自出席他自己作品全集的新書發表會。那天從全國各地趕來參加的文友只得分批進加護病房看他。

在高雄各地留下爽朗豪邁的笑聲

葉老一向支持文學、鼓勵後進,我到任高雄文化局後,不管是演講、文學獎評審、座談會、審查會,甚至是記者會,只要我請他,他一定到,譬如我的重要政策「城市閱讀運動」,每年都有動態、靜態的各項活動,葉老可說每役必與,有時在文化中心的前廳與草坪、有時在高雄文學館、有時在鼓山武德殿、有時在左營蓮池潭畔……為了傳播文學的種籽,葉老在高雄各地都留下了爽朗豪邁的笑聲。

葉老對我一向愛護有加,我在編《台灣日報副刊》時,同樣只要我開口跟他約稿,他就一定限時寄達。他還多次向我透露,《台灣日報副刊》是他每日必讀的刊物。聽得我不敢稍有鬆懈。

後來葉老應聘到成大台文所兼任,他竟天真的特地打電話要我也去開課,我笑著向他說,我沒有學位,去不成的。「老師當不成,那無,你換來遮做學生啦。」葉老話鋒倒轉。我確實慎重考慮過葉老的建議,可惜我還不及去當他的學生,卻直接跑到高雄就近的不時勞煩他。葉老喜歡跟我說:「路寒袖啊,來遮卡委屈你啦,不過,文學這一塊愛顧予椆。文學已經真可憐、真弱勢囉,你若顧予好,就有希望啊!」

一想到文學在政治的操弄下,常常是何等的不堪,我的耳邊就響起葉老的這番話語。今天早上,在前往遠景討論新書出版的相關事宜的路途中,接到葉老過世噩耗,之後,聯副編輯來電希望我能寫篇我所知道的葉老點滴,所以這篇文章正是在遠景出版社的編輯桌一隅匆忙起筆,寫就之後,猛一抬頭,《葉石濤全集》赫然巍立在書架之上,長長一列,旁邊則是遠景版的葉老著作《台灣鄉土作家論集》、《作家的條件》、《沒有土地.哪有文學》……文學的因緣有時竟是如此奇妙難解,所以,葉老,您不用擔心,我們依然看好文學,也會攜手看好文學。

【2008/12/12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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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階前 憶錢穆先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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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December 2008

【FT】冰島之劫(下)

作者:羅伯特•傑克遜(Robert Jackson)為英國《金融時報》撰稿 2008-11-28

象一頭豬試圖在一隻老鼠背上保持平衡的場景,你就能對這個問題的規模有所瞭解了。在銀行放鬆管制和私有化後,短短七年時間,冰島的金融機構就累積了750億美元的外債。哈爾德在向全國演講時提到了美國7000億美元金融援救計畫,從這個角度來說明這個問題:“美國政府當局為拯救他們的銀行系統而提出的龐大措施只占美國GDP的5%都不到。然而,冰島各家銀行的經濟負債總額是冰島GDP的好多倍。”

人均欠債逾25萬美元

而這就是關鍵。冰島各家銀行的債務,相當於冰島男女老少每人欠下超過25萬美元,無力償債時,就使中央銀行本不雄厚的儲備背負了無法承受的負擔。而且冰島人的確違約了。

冰島國內不乏眾多警告的聲音,但都被關注于這個國家烏雞變鳳凰般地興起的媒體所湮沒了。然而,冰島人的意見是有分歧的。對於一些人,他們維京掠奪者式的成功,買下一整條英國繁華商業街,有人甚至收購了最值錢的擺設——一家英超足球俱樂部,標誌著黃金時代的到來。雷克雅未克從一個安寧、偏安一隅的漁港向一個倉促金融中心的轉變是如此快速而徹底,音樂家比約克和Sigur Ros樂隊,以及丹麥籍冰島藝術家奧拉富爾•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吸引著全球的觀眾,文化聲望與金融成功齊頭並進。冰島人能在全世界其他國家的人面前高昂著他們的頭。

10月26日,因小說《101雷克雅未克》(101 Reykjavik)而聞名的豪格雷默•赫爾蓋森(Hallgrimur Helgason)在一份星期日報紙上發表了一封致國家的信,信中寫到:“在內心深處,我們崇拜這些巨人,這些貨幣明星。我們懷著敬畏之心關注他們的冒險,當他們支持藝術和慈善時,稱讚他們。我們從沒有過這樣聰明的生意人,1000年來都不曾有過,更不要說在其他國家裏打勝仗的人……”

對於其他一些人,這種增長實在太快了,改變也太過激了。許多人對過多的維京掠奪者感到不安。獨家裝飾的私家噴射機、愛爾頓•約翰(Elton John)派對、在聖莫里茨、紐約和倫敦的住所,以及聖特羅佩的遊艇,都在《Sed og Heyrt》裏炫耀性地展示著,重要的是,它們都不是冰島的。《Sed og Heyrt》相當於冰島的《Hello!》雜誌。公眾意見裏有一股強烈的暗潮在湧動,認為所有這些奢侈生活方式和無節制的炫耀性展示正導致冰島與這個國家的千年傳統脫離。豪格雷默在他致國家的信中繼續寫道:“這都是為了樹立個人形象,而不是為了我們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積累任何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生活在海外的冰島人回到祖國時,認不出他們自己的國家。”

英國凍結冰島銀行資產

冰島三大主要銀行Landsbanki、Kaupthing和Glitnir的倒閉給北歐50萬儲戶帶來了80億英鎊的潛在損失,其中絕大部分是英國人,當人們悲傷地意識到這點時,對冰島悲慘境遇的國際同情不復存在了。在冰島,英國國內尖銳的媒體反應被廣泛報導。英國政府動用反恐怖立法,凍結Landsbanki的資產,把冰島銀行業系統推向深淵。在冰島國內,這個動作被視為可恨和不必要的。幾天後,剩餘的一家還能維持的銀行Kaupthing也倒閉了。

隨後,Landsbanki上了英國財政部的金融制裁名單,與基地組織和塔利班為伍。冰島報紙上複印刊登了這張英國政府網頁,並且建立了一個新網站www.indefence.is。網站上有一幅圖片,是一位元年輕女孩,舉著一幅標語,上面寫著:“布朗先生,我不是恐怖分子”。

每年這個時候,冰島收視率最高的電視節目是週六晚上的Spaugstofan,字面意思就是《惡搞堂》(Spoof Room)。它是一台無計劃性的節目,但過去幾周的事件給撰稿人提供了豐富的原始資料來源。最近演的一個名為Icetanic的小品,就是對電影《泰坦尼克》的很好惡搞,其中蓋爾•哈爾德和央行行長大衛•奧德森(David Oddsson)站在“永不沉經濟”號的艦橋上。一幅素描畫的是戈登•布朗(Gordon Brown)正把冰島人扔下救生筏。“回到水裏去吧,你們屬於那裏,你們這些恐怖主義雜種!”他叫嚷著把另一個扔出船外。

當我設法向一位在英國從事銀行工作的朋友解釋冰島的困境時,我得到的卻是冷淡的反應。“你一定是瘋了,羅伯特!他們可能並沒有身穿穆斯林女子的長袍,也沒有腰纏幾千克的塑性炸藥。但是走進繁華商業街,說服慈善基金、退休人員和當地政府來存錢,然後消失,卷走近80億英鎊,即便按照倫敦金融城的標準,這種行徑也是很糟糕的。金融恐怖主義,大騙局,隨便你稱它什麼,但政府得採取行動,而且要快速行動,以阻止資金撤離這個國家。”

北極圈往南哪怕一度,“瘋了”這個詞就不適用,但如果其北方的相應表述方式是“到北極去”,那我顯然是去了。

泡沫破滅該怪誰?

責怪的遊戲已經開始,恐懼、憤怒、嫉妒和內疚混合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不穩定的情感大雜燴,冰島人試圖接受這一切。他們分成兩派,有的怪罪於那些維京掠奪者,有的怪罪連續幾屆政府和央行放任他們自行其是。

以前在冰島幾乎沒聽說過的遊行示威出現了,很多家庭向議會大廈行進,沿途吊死奧德森的模擬像。

各種維京掠奪者中,只有一位,讓Baugur集團馳名的揚•艾斯格(Jon Asgeir),敢在電視談話節目上露面並承擔後果。但當他回到冰島國內,英國億萬商業大亨菲力浦•格林爵士(Sir Philip Green)緊隨其後時,任何對他的暫時好感都消失了。他們一起提出收購Baugur的債務,當時據報導有20億英鎊,從而收購該集團的英國零售業務,包括以很大的折價收購House of Fraser和Hamleys,過程中涉及大量的壞賬註銷。

最說明問題的事情之一是,揚•艾斯格因聽到消息說政府已將Glitnir銀行(他的投資工具Stodir是該行主要股東)國有化,將他的持股一筆勾銷,令他名下Baugur商業帝國債務深重的紙板房岌岌可危的時候,就乘坐他的私人飛機離開了。日報《Morgunbladid》拍到了照片,照片上那架漆成黑色、外形圓滑得像隱形轟炸機一樣的私人飛機,正從機庫裏滑行出來。就像離開西貢的最後一架直升飛機,艾斯格的飛機象徵著一個時代的結束,象徵著冰島用債務支撐的消費狂歡的落幕。
直到今天,布約高爾福•索爾(Bjorgolfur Thor)和他的父親布約高爾福•古德蒙森(Bjorgolfur Gudmundsson)不得不藏匿行蹤。他們合計擁有Landsbank的多數股權,古德蒙森還擁有足球俱樂部西漢姆聯隊。他們的飛機也從飛機棚裏飛出去了。在港口旁的市中心,他們名下的地標式項目國家音樂廳現在估計不知哪天說停就停了。雄視雷克雅未克的哈爾格裏姆大教堂(Hallgrimskirkja)引人注目,但由於缺少資金,花了40多年時間完工,和教堂一樣,這座音樂廳要等到這個國家時
來運轉才有望竣工。

政府已宣佈將開展一次徹底調查,查清發生了什麼事,並決定誰要負責任。它將被稱為《白皮書》,並且“為了得到真相要挖地三尺”。這本東西不會薄。

再一次白手起家

我們現在生活在外匯禁閉期,雖然政府已向每個人保證,有充足的外匯儲備購買石油、糧食和醫療用品這樣的必需品來過冬,但此類保證只是在認為這些商品是理所當然的人們中間製造了更多的焦慮感。

也有一些鼓舞人心的消息。國際貨幣基金20億美元的緊急援助方案正進入出爐前的最後階段,這有可能導致北歐各央行再進一步聯合援助40億美元。這些資金附加了苛刻的條件,將把外部金融控制強加給冰島,嚴重侵犯冰島來之不易的主權獨立。但這些錢應能給冰島貨幣和一個四面楚歌的民族注入一些急需的信心。

冰島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我們白手起家。”不管是誰想出了這句話,他一定估計不到,在2008年它仍是那麼的恰如其分。在這一年,這個國家開始了重建過程,重建其經濟和它最為渴求的東西——名譽。

那將是一場漫長而艱難的奮鬥。

注:本文作者羅伯特•傑克遜是一位元英國記者,2003年以來一直在冰島居住。

譯者/紅嶺

延伸閱讀:
冰島之劫(上)

台北學系列4》創意城市 台北

【聯合報╱劉維公(東吳大學社會系教授、文化觀察家) 】 2008.12.10 10:03 am

近年來,城市常常是媒體報導的焦點。一座座城市出現在媒體的封面、首頁。每座城市好像是超級模特兒,成為大家爭相報導的對象。倫敦、柏林、哥本哈根、巴塞隆納、東京、首爾、新加坡、曼谷等,都上過媒體的伸展台,在舞台上爭奇鬥豔。

其中媒體報導最為密集的大概就是中國大陸的城市。就像是北京奧運光彩耀眼的煙火秀與表演節目,大陸城市這些年來的發展能量讓人嘖嘖稱奇。剛落幕的奧運讓北京躍居成為全球的一線城市,而2010年上海的世界博覽會則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上海的世博會號稱將是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

報導中這些城市的發展規模,一個比一個巨大,一個比一個敢花錢。相信不少人在看了這些報導之後,會產生不小的焦慮感,憂心台北逐漸喪失國際競爭力,落後成為B段班、B咖的城市。就在這樣的焦慮感驅使下,要求台北應該師法杜拜或是北京的聲音越來越多,認為台北也要透過「量體」的興建,一樣要有帆船飯店、鳥巢、博覽會等奇景的建築與活動,才能在全球城市的版圖上占得一席的位置。

然而,想要提昇城市的競爭力,台北需要的並不是跟其他城市比賽「規模」、比賽「大小」,而是如何運用創意改造城市的體質。在新世紀,台北必須成為創意城市。

不過,受到媒體報導的影響,人們往往以為,所謂的創意城市就是打造新的地景與地標、規畫文化創意的產業園區,以及舉辦大型的藝文活動。事實上,創意城市的真正根基是在於城市是否擁有傲人的生活態度、風格訴求,以及先進觀念。

觀察台北最近幾年來一些現象的發展,著實讓人感到興奮。正當鎂光燈的焦點都放在國外案例的時候,台北正在以自己的優勢,發展成為一個值得期待的亞洲城市案例。

生活的城市

想要成為一座創意城市,必須要有令人羨慕的生活型態。創意城市的基礎建設不是廠房、辦公大樓、快速道路等,而是打造創意的生活氛圍。不同於過去一味地追求物質發展,進入到二十一世紀的台北,追求生活型態已經成為一種集體運動。

在台北華山創意文化園區舉辦的簡單生活節,是台灣第一個以生活型態作為訴求的都會節慶活動。師大路的南村落,可以說是第一個有意識推動生活型態的非營利組織。除了這些民間活動之外,在政策上,台北市則是台灣第一個制定創意生活產業政策的地方城市。

來台北旅遊的國外人士羨慕這個城市有陽明山上的食養山房、新生南路上的紫藤廬等。這些地方受到人們的喜愛,就是因為其經營者提出令人感動的生活態度。在台北,有生活態度的人、產品與地方,只會越來越多。台北市逐步在累積生活的競爭力。

風格的城市

創意城市是一座充滿魅力的城市。然而,高樓大廈的高度或是豪宅的價格,創造的是城市的注意力,而不是魅力。想要讓一座城市有魅力,這座城市必須要有性格(character)。有個性的城市,其所展現出來的風格才會吸引人。

一塊塊創意的街區正在台北形成,例如東區的粉樂町、信義計畫區的吵藝術節、牯嶺街的書香市集、天母的生活市集等,它們讓台北變得非常的酷、非常的炫。在台北,也許人們看不到太多偉大的建築物,但是街區的豐富體驗,絕對是在亞洲城市數一數二的。

雖然台北離美麗的城市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台北的風格逐漸在街區中展現出來,有越來越多的街區(例如青田街、永康街、中山北路「光點台北」路段等)值得書寫。台北是一個正在學習如何創造風格、表現風格的城市。

觀念的城市

在新世紀,城市的競爭必須比「觀念」、比「想法」。每個創意城市都會提出新的觀念(從生態、文化到社會正義等),用觀念建立競爭力的優勢條件。觀念之所以能夠產生源源不絕的競爭能量,是因為這些觀念提出了深刻打動人心的前瞻願景與人文價值。創意城市的偉大不是物質建設的成就,而是人文意義的厚度。

由於政治的民主、資訊的發達、創新的能力等,台北一直是亞洲城市中最多觀念匯流的地方之一。創意的觀念在台北都能夠得到支持,都有表現的舞台,正在進行的「奔牛節」活動,即是一個最佳的例子。

深度的城市

如果說大陸城市的發展模式是以「量體」打造競爭力,台北則是在追求「深度」的競爭力。這裡的深度指的是城市體驗的豐富與強烈。這些由生活態度、風格訴求以及觀念主張所共同發展出來的深度體驗,將成為台北最珍貴的發展資產。

強調「深度」的發展模式絕對不是說台北不重視物質建設。未來十年之內,台北城市的景觀將大幅改變。政府將投入大筆經費建設新的大型文化展演設施,包括台北城市博物館、台北藝術中心、台北音樂廳、流行音樂中心、松山菸廠文化園區等。另外,效法東京六本目城市再造經驗的「台北好好看」政策,鼓勵民間建設公司建造具有建築美學的地標建物,也將在2010年之前陸續開工,四到六年之內興建完成。

然而,作為一個創意城市,台北最扎實的根基並不是在於這些建物,而是以生活、風格與觀念為主的新興競爭力。在這些競爭力的引導下,台北一定會成為亞洲城市發展中一個精采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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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學」系列講座:駱以軍主講〈西夏旅館:台北就是密室〉,今日晚上七時於實踐大學(台北市大直街70號)L401階梯教室舉行。

【2008/12/10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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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學系列3》台北、大阪 雙城記

偽台北學 一種「野史」式的野

台北銅像散步

所有一切都將成為未來的廢墟

8 December 2008

Ashkenazy 的柴可夫斯基



阿胥肯納吉/愛樂管絃樂團謝幕

我在暑假曾經聽過巴倫波音現場的音樂會,上週在聆聽阿胥肯納吉的音樂時,我發現兩者在指揮的音樂上的特點相當的明顯。

巴倫波音的語法比較零碎,華麗,像是一棟棟後現代主義的建築物一樣,而阿胥肯納吉則是以流暢,悠長,並且熱情的句法取勝。

相對之下,我必須很坦白的說,我比較喜歡 Ashkenazy 的指揮風格。

就某種程度來上,阿胥肯納吉的舞台魅力可能輸巴倫波因一截,音響性也不若巴倫波因來的bling bling,但是聽到柴四的最後一個樂章時,我真的感受到了在呼吸的音樂。

題外話,不知道是室內暖氣太暖,還是音樂的關係,出了音樂廳以後真的覺得份外的冷。

6 December 2008

英國公務員的多樣性 - Representative Bureaucracy

英國文官系統野心勃勃的計畫

今年八月,英國的 Civil Service 發表了一份驚人的計畫。在接下來的幾年,公務員背景的多樣性要開始跟隨英國政府近十年迷戀的公共改革: 數字性的控制。

計畫的目的是要開始讓英國公務員一直以來是牛津劍橋背景男性白人所獨占的情形,做出象徵性的改變。和美國比起來,種族在英國其實一直不是很嚴重的議題; 唯讀在政治的領域上,政治人物和高級公務員的面孔和別國比起來稍嫌單調,甚至落後許多。

在這份策略計畫書裡,用詞和段落都特別的小心,巧妙的避開了許多敏感的問題。對於這個行動的正當性,報告裡很明白的指出 'The population is already diverse' (p.6),意即英國政府認為英國的文官的系統應該是要反映人口的多元性,在公共政策的擬定上,公共服務上,對於一個已經人口越來越多元的國家有很大的幫助。

文官系統的多樣性到底有沒有什麼實質的好處?

無可否認的,官員的多樣性會替公共政策的擬定帶來極大的衝擊。最佳的例證就是女性的議員在議會中的表現,和提出的法案,對於公共政策都有很大的影響。在政策的執行上,少數民族如果遇到同是來自少數民族的公務員,感覺會比較溫暖,對於政府的信賴度也會比較高。

英國對於這個想法相當的積極,甚至到了猛烈的地步。我記得我第一年來英國的時候,所有的入境移民官都是相當有威嚴的白人; 今年我從倫敦入境,卻竟然一個白人都沒有,黃種人,黑人,各式各樣種族背景的人排排座。

只是用數字控管的方式還是相當令人抱持著很大的懷疑。用強制的方式,讓或許本來不是議題的議題,成了很大的議題,甚至成為同僚之間的磨擦和芥蒂。如果政府任何一個部門,都有各式種族的人,而各式種族的人都習慣性的找他們熟悉的人解決問題,那麼政府的公信力決定不會增加,反而會因為四分五裂而瓦解。

使用數字控制只是暴露出了英國文官的目前問題: 人們對於英國"統治/獨斷階級"已經有既定的,難以改變的成見,而這個成見正在腐蝕英國一向以來很驕傲的文官系統。當人們有成見以後,人們自動會篩選自己"是否符合那個 perception",英國的文官的系統將會越來越難找到更多來自多樣背景的人。

英國的公務員系統改變了全世界對於公務員的定義(其實英國文官的精神很大一部分是受到古代中國的影響),而在這項舉動上,不知道幾年後,我們才知道英國是不是又寫下了一個歷史,還是犯了一個致命性的錯誤。

延伸閱讀:

Promoting Equality, Valuing Diversity: A Strategy for the Civil Service
UK Civil Service - Diversity

文官改革 (1) 一段談話

文官改革 (2) 公務人員中立

文官改革 (3) 立院三讀 公務人員應嚴守行政中立

5 December 2008

【FT】迎接奧巴馬時代

英國金融時報 作者:前香港總督、現英國牛津大學校長彭定康(Chris Patten) 2008-12-05

歐洲要小心了。生活中有時你得到索要的東西。但結果並非總是讓人滿意。

2001年以來,歐洲政壇人士哀歎,世界缺少一個信奉多邊主義的華盛頓政府。我們歐洲人已能明確反對喬治•W•布希(George W. Bush)總統和他對國際事務那種“要麼照辦,要麼滾蛋”的方法。對歐洲來說,美國第43位總統是尋找我們自己全球使命過程中的一種解決方案。

“要是大西洋對岸有一位真正的多邊主義者該多好,我們就可以做這些事情……”這樣的句子通常都沒有結尾。好吧,現在我們似乎有了夢寐以求的總統——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這個20萬柏林人走上街頭為之歡呼的人。所以,當他出面呼籲並請求我們將說過的解決方案、錢、團結和士兵付諸行動時,我們說什麼呢?或許,我們會帶著懷舊的心情追憶布希-切尼時代。華府出了位單邊主義者,讓在布魯塞爾的人太容易成為多邊主義者了。

歐洲人可以做六件事,以顯示我們的多邊主義不只是一句空洞無物的口號。

第一,由於在美國人缺位的幾年裏我們尚未在中東成為重要的參與力量,所以當華盛頓再度插手巴以外交時,我們可能扮演怎樣的角色就不容易預計。不管怎樣,四重奏(大多數時候是沒有三方)讓聯合國惹人反感地處在充當美國附庸的地位。讓歐洲宣告它準備好承擔責任,努力帶給剛果一種表面上的和平和穩定,而不是在中東外交的後方搖擺不定。在剛果,平均每月有4.5萬人死于二戰以來最致命的衝突。對於剛果,歐洲應出錢、出人,拿出協調一致的外交努力來,平心而論,我們過去干涉了剛果,很有作用,如2003年在伊圖利。我們應在那裏,直到任務完成。

第二,當選總統奧巴馬請求(料想他必定會)歐洲在阿富汗承擔更多軍事義務時,未出兵的北約成員國應做好準備,加入英國、荷蘭、波蘭和丹麥的行列,去南面和東面的動盪地區。如果不能那樣做,他們應拿出更多自己的錢去培訓和支持阿富汗士兵和警官。制定政治和軍事戰略肯定有必要,但如果不提高安全程度,前者是不可能的。

第三,窮國不可避免地受全球經濟風暴打擊最嚴重——匯款、對內投資和出口都會下降——發展援助對它們將變得甚至更重要。歐盟成員國應保證,即使自己國內面臨公共支出困難,也將堅持所作的承諾,在2010年前將對非洲的援助翻一倍。

第四,在12月舉行的政府首腦會議上,歐盟國家應明確表示,儘管經濟衰退,但它們仍將堅持有關氣候變化的承諾,到2020年在1990年水準上削減碳排放20%,並在相同日期前達到20%可再生能源的目標。這一任務不應以其他人做了什麼為條件。這本身就很有道理。我們應該著手開始行動。

第五,由於印度和中國等新興經濟體借糧食全這一不實理由作為擋箭牌,阻礙了多哈回合的結束,歐盟應至少施加影響,防止任何倒退至形式更複雜的保護主義的情況發生。我們受到“綠色”關稅的威脅,據說是為了懲罰那些在全球變暖方面做得還不夠的國家,我們還受到投資壁壘的威脅。豎起這些投資壁壘,是為了不讓主權財富基金進入,尤其是那些威權國家的主權財富基金。這兩種根本不懂經濟的措施將推動以牙還牙式的報復,使我們越來越採取更極端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

歐洲在精力極為旺盛的現任理事會主席尼古拉•薩科奇(Nicolas Sarkozy)帶領下,應明確表示,歐洲與針對自由貿易的後門壁壘無關。柯爾貝爾(Colbert)還是回他的陵墓為好。

最後,目前歐洲在就全球金融構架(糟糕的國家宏觀經濟政策帶來的後果似乎大多都歸咎於該構架)的改革進行商談,或許在通往更有效的金融多邊主義方面,最有幫助的第一步,是減少歐洲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表決權,並減少歐洲在世界銀行的地位,使之更接近於我們在全球國內生產總值中所占的份額。那樣會為中國和巴西等新興經濟體讓出空間。鑒於戈登•布朗(Gordon Brown)長期擔任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部長委員會主席,他很久以前沒有推動完成這一步,令人頗感意外。

在一個合乎情理的世界裏,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內應只有一個來自歐洲的聲音,我們將放棄提名該基金領導人的封建領主式的權利。當然,英國、法國和德國將會戰鬥到耗盡最後一個英鎊和歐元,來阻止這些改變。

無疑,歐洲對多邊主義的承諾實際上可能意味著什麼,奧巴馬總統會有他自己的觀點。但這些建議將使歐洲在與新一屆政府打交道時立場正確。畢竟,我們確實希望與華盛頓合作,難道不是麼?

作者系末任港督,牛津大學校長。他的新書是《What Next? Surviving the 21st Century》。

譯者/紅嶺

1 December 2008

警察國家?

逮捕和政治有關的人物,總是會染上陰謀論的色彩。先撇開台灣的最近的事情不談,在英國,在反對黨保守黨擔任 shadow immigration officer 的議員 Damian Green 在上週被警方逮捕,造成了極大的騷動和不安。

這項逮捕行動最大的爭議在於警方提出的理由: "suspicion of conspiring to commit misconduct in a public office"。簡單來說,警方懷疑英國政府內務部(Home Office)的機密資料外洩到這個議員手中,而管道是來自內務部的文官。

最近一連串英國政府機密資料的外洩,讓工黨政府飽受攻擊,不只是機密保護沒有做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那些曝光的難堪內容讓政府的顏面掃地。做為反對黨的保守黨,使用相當多這些"資料"來攻擊工黨政府,因此很多人懷疑在這場行動中,警察有得到政府高層的授意。

這個懷疑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從來沒有任何類似的逮捕行動發生過,而逮捕所根據的法律是非常小,少見的法律條文。所以許多人認為,這個舉動只是嚇阻反對黨不要再繼續利用內部資料和備忘錄來攻擊政府。大部分的媒體對於這項舉動感到憤怒,就連一向對工黨政府友善的衛報,也發出了忿忿不平的聲音,特別在 YouTube 找出了現在英國首相 Gordon Brown 過去支持政府內部資料外洩的談話

英國警察這次甚至動用了反恐怖份子的小組搜查這位議員的家,還帶走電腦。這個不尋常的舉動,究竟代表著什麼? 反對黨攻擊政府,一向引用許多內部的資料,在過去英國的政治史上,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在台灣的談話節目上,這種資料的引述更是滿天飛。

無論政府到底真的有沒有介入,工黨政府都很難以替自己找到辯解的空間。特別是首相和內務大臣最近的談話儘管辯稱他們事先不知道這件事情,但詭異的是,他們卻沒有對這項逮捕行動表達反對的立場。

這項行動,真的讓英國一向自豪的民主蒙上了無可抹滅的陰影。

延伸閱讀:
Q&A: Damian Green affair (The Gua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