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September 2009

【蘇格蘭】2009 愛丁堡軍樂節 (上)

穿裙子的民族

今年終於一圓當年的遺憾,看到了愛丁堡軍樂節 (The Edinburgh Military Tattoo)。

愛丁堡,走在這個見證蘇格蘭興衰的城市,可以深刻的體會到深植在這個民族裡,流動著獨樹一格的文化血液。

無論是偶見穿著蘇格蘭裙 (kilts)的蘇格蘭人,比英國國旗出現更頻繁的蘇格蘭國旗(with St Andrews cross),還有一吹起來就滿城響的蘇格蘭風笛 (bagpipes),都讓我可以感受到這個民族在這些圖騰下特別的凝聚力。

每年的暑假是愛丁堡最繽紛的時候。兩大聞名的節慶,愛丁堡藝術節 (Edinburgh International Festival),愛丁堡軍樂節 (The Edinburgh Military Tattoo),吸引了來自全世界各地的觀光客,參訪這個城市。夾雜在為數眾多的觀光客中,真的很難抗拒這種具有感染力的朝聖氣氛。

到了以後,我們在愛丁堡就先閒逛一番,下面就貼一貼照片。


20 September 2009

謎樣雍正 遺留四大歷史之惑

【聯合報╱本報記者周美惠】 2009.09.20 05:26 am

從登基到死亡,環繞在清雍正皇帝身邊的傳說不斷。這位謎樣人物的傳聞之多,在清代君主中排名「第一」;兩岸故宮將在十月上旬合辦雍正展,這些傳聞再度浮上檯面。

稗官野史指控雍正:「謀父逼母」、「弒兄屠弟」、「誅忠」…洋洋灑灑十大罪狀,因他為了鞏固皇權,六親不認,手段極殘酷。

清代民間指控雍正的種種傳言,其實早在雍正生前早已甚囂塵上。在曾靜反清案發生後,雍正下令將民間傳說雍正的十大罪狀一一進行辯解,合成「大義覺迷錄」一書,意在止謗。諷刺的是,結果適得其反,日後野史的依據多來自此書。

近年來,隨著戲劇、小說、史書的蓬勃,對於雍正的種種爭議,又有不同看法,故宮博物院副院長馮明珠及故宮研究人員也提出新見解。

爭議一:謀父

雍正最大爭議是他繼位的正統性,傳說雍正「進了一碗人參湯…聖祖就崩了駕」,馮明珠說,這幾乎不可能發生,因康熙一直反對喝人參湯。

野史盛傳,康熙立遺囑皇位「傳十四子」,雍正將「十」改為「于」字篡位,但現存的「康熙遺詔」上寫的是「傳皇四子」毫無更改痕跡。

持新看法的歷史學者則指出,康熙生前一直沒有立遺詔,所謂「康熙遺詔」是雍正在康熙死後寫成的,無論漢、滿文都一樣,這分遺詔的依據是康熙56年發表的公開談話。故宮圖書文獻處助理研究員洪健榮說,遺詔確實存在,但內容「真假待議」。

馮明珠分析,康熙末年,雍正不斷被派出主祭大典與查帳賑濟,不少人解讀康熙對他賦予重任;但也有人認為是康熙此舉是希望雍正遠離中央…雙方見解迄今相持不下。

爭議二:逼母

雍年的童年由孝懿仁皇后撫養,他和生母烏雅氏的關係並不如一般母子親密。相對的,與雍正同母的小弟允禵很得烏雅氏喜愛。雍正即位後不但解除允禵的軍權、後來甚至將他監禁,不久烏雅氏去世,死因不明,雍正被控「逼母」。

馮明珠認為,雍正對生母的死有一定責任,但若因此確認雍正非法繼位,就過於武斷了。

爭議三:弒兄屠弟

雍正即位後,曾參與爭繼鬥爭的人,不是被他殺害就是遭囚禁,幾乎沒有善終的,與他競爭最激烈的皇八子、皇九子皆暴斃,雍正說這是天譴冥誅,但不少人都認為他們是被毒死的,就連他們的臣子和黨人也無一倖免。

與雍正同母的兩位胞弟,也遭到終身監禁,雍正的「除惡務盡」可說史上少見。新看法則認為,雍正的兄弟在爭繼失敗後,依舊不斷從事「反叛」行動,才會慘遭雍正毒手反撲。

爭議四:誅忠

科隆多、年羹堯原本皆位極人臣,但得寵不久後,年羹堯被雍正整肅自盡,科隆多遭終生囚禁,應證「伴君如伴虎」。但持新看法的人認為,年羹堯嗜殺、放肆,竟用硃筆批公文,還以「天日」自居「想做皇帝」,才惹得雍正賜他自縊。而科隆多壟斷官員銓選、攬權樹黨也因恃功而驕,導致悲慘結局。

雍正被指控的罪名,還包括:貪財、好殺、酗酒、淫色、好諛任佞等。由於康熙末年爭繼激烈又未留手書遺詔,洪健榮認為,最早散播不利雍正罪狀的,應該是與他競爭最激烈的皇八子、皇九子,為的是挑戰他繼位的正統性。

問題是,如果雍正真的非法得位,必定毀證;若是正當,則沒有不利證據,而目前「關鍵證據」闕如,一切以「推論」居多,也讓徘徊在正史與野史之間的雍正,充滿遐想空間。

【2009/09/20 聯合報】

19 September 2009

廉價的貝多芬交響曲鋼琴版:Idil Biret

第一號和第二號交響曲

喜愛李斯特改編的貝多芬交響曲鋼琴曲的人又多一個選擇了,而且是很難拒絕的選擇。

Idil Biret Archive (IBA),這個由Naxos通路所管理的獨立牌子,已經取得了1986年Idil Biret為EMI錄製的鋼琴版貝多芬交響曲的版權,並且以同樣和Naxos的低價位發行。

在這些演奏當中,我相當喜愛Idil Biret自然散發出的才氣,以及對於樂章的掌控程度。相對於許多過於機械性的,耽溺於技巧的(昂貴)錄音,Idil Biret的彈奏充分了利用鋼琴的聲音特色,並且創造了有別於刻板印象,而層次分明,色彩豐富,並且節奏活躍的貝多芬。聽到了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都不會有鋼琴吃不起貝多芬交響曲的感覺。

IBA 預計在 2009 年 11 月發行共計三盒,19 片 CD+DVD 的貝多芬大全集。除了九首改編過的貝多芬交響曲以外,還集結了全部的貝多芬鋼琴奏鳴曲,鋼琴協奏曲,外加合唱幻想曲。

不知道到時候這一盒會不會以更低的價錢發行 XD










終極的大全集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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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Porto (7) 葡式午餐: Francesinha / Bacalhau

路邊的商店內可以看到在賣的鱈魚乾

我們在等電車的地方附近找了一間看起來還算像樣的餐廳用午餐。本來兩個人還在煩惱到時候要怎麼點菜還有用英文和服務生交談時,想不到服務生看到我們就很貼心的送上了英文菜單。

除了蛋塔以外,葡萄牙特色菜肴之一就是用鹽醃製過的鱈魚:Bacalhau。做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點到的是炸過以後,佐以醬料,然後旁邊是炸過的馬鈴薯切片。

另外一個特色菜是Francesinha。這個菜的原產地,不是別的地方,就是Porto。

這個東西對於我而言就比鱈魚乾還新鮮多了:做的方式是在一個裹著起司並且夾了起司,厚的肉片及火腿的三明治上,淋上濃濃的蕃茄和啤酒醬汁,然後旁邊通常會附上薯條。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溼答答的三明治!!

形容的好像很怪異,但是吃起來非常的順口和美味,一點都沒有很奇怪的感覺。我們吃的這家店還在上面弄了一顆半生熟的雞蛋,啊啊啊,生蛋黃和著醬料,再配著三明治一起吃,真的是太好吃了。

每家店的作法都不太一樣,有些店還會在外面擺上照片讓你看看他們的作法,是另一個挑選餐廳時的樂趣。


15 September 2009

【葡萄牙】Porto (6) Universidade do Porto

波爾圖大學的創始地

經過University of Porto完全是個意外,路過的時候很難忽略這棟美不像話的建築物。

我們是在從住的地方往古董電車兩條線會合的地方走路時遇到的,所在的街道名稱是 Praça de Gomes Teixeira,這棟建築物則是擁有 Reitoria (Rectory) 的暱稱 ,學校還特別幫他弄了一個專屬網站,可惜是葡萄牙文。

設計的建築師是葡萄牙的建築師,Carlos Amarante (1748 - 1815);這位建築師最後於這個城市過世,並且葬在他所設計的教堂裡。


14 September 2009

全台34座燈塔 後年回歸交通部

【聯合報╱記者蔡惠萍/台北報導】 2009.09.15 03:30 am

燈塔是重要的航運交通設施,卻隸屬財政部關稅總局,讓台灣成了世上唯一由海關管理燈塔的國家;交通部與財政部達共識,將在民國一百年「收復」燈塔這塊最後失落的版圖,也結束海關轄管燈塔長達一百五十五年的歷史。

世界各國都是交通部或是港口、航務單位主管燈塔業務,但在台灣形成特例,是受到清末列強侵略中國與戰爭下的影響。西元一八四二年鴉片戰爭結束,清廷戰敗簽訂中英南京條約,清廷同意開放五個通商港口,開放港口就需要燈塔等助航設施,但清廷沒有建造西式燈塔的經驗,就由當時英人赫德所掌控的海關負責建造與維護,海關掌管燈塔歷史就由此開啟。

一九四五年台灣光復,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交通處接收燈塔設備,燈塔曾短暫回歸交通部門,但翌年交通處就以欠缺專業人才,加上我國其他地區(當時大陸尚未淪陷)燈塔都是由海關經營為由,又把燈塔移回海關,目前對岸燈塔業務已隸屬中國交通部。

不過,燈塔主要的功能在引領海上船舶安全航行,與航線、航路息息相關,但主管機關卻又不在職司航務的交通部,造成事權不統一。「就像交通部管路,也要管道路標誌標線的道理一樣,」官員形容,燈塔就像是交通部失落的版圖,「缺了這一角,就變得不完整」。

日前關稅總局官員拜會交通部政次葉匡時討論燈塔移交事宜,雙方都有高度意願。葉匡時說,燈塔移來交通部,不論從事權統一及效率上都是很合理安排,財政部很早以前就希望交給交通部,配合行政院組織法修法時程,後年就可移交,就算修法不及,也不影響移交進度。

卅四座燈塔回歸交通部後,還可帶來觀光效益,目前少數有開放參觀的燈塔,都成為當地觀光景點。葉匡時說,交通部轄下有觀光局,未來觀光局可進一步推廣燈塔觀光旅遊行程,讓燈塔更加發光發熱。

【2009/09/15 聯合報】 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S6/5135714.shtml

鄧許泰特的布魯克納第四

很明顯的看的到是來自BBC的帶子

今年聽到另一張振奮人心的布魯克納第四號交響曲!

我一直偏好流動性,動態強烈,速度偏快的布魯克納交響曲,這張無疑的符合了我對於布魯克納的偏好。從頭到尾,鄧許泰特(Tennstedt)和倫敦愛樂(LPO)的演出,絕無冷場;除此之外,該有的音響,銅管,木管,和弦樂的平衡,都趨近於完美。

尤其是木管的部份,第三和第四樂章中,來自木管戲謔和活潑的聲音,讓整個樂章聽起來更飽滿,更多色彩。銅管則是被控制在適當的音量:我一直以為銅管的音量控制在布魯克納交響曲中格外的重要,因為要讓他們大聲很容易,但是要讓他們的音量能夠正好到可以和樂團其他聲音搭在一起,很困難。

要說唯一的缺點的話,就是某種程度上說起來,這個布魯克納太戲劇化,太催情,太灑狗血了。

但是誰不愛激情的戲劇呢?

華航50歲 首任機師憶改航路躲共軍飛機

【中央社╱台北14日電】 2009.09.14 01:59 pm

12月16日是華航50歲生日,華航舉辦系列活動,今天邀請第一位正機師練振綱展示華航首架飛機模型,練振綱也回憶40多年前首次任務及在馬祖臨時改航路躲過共軍的驚險過程。

華航1959年12月16日開始營運,只有26名員工,空軍官校畢業的練振綱今年已86歲,是華航第一位正機師,在華航成立當天,駕駛華航第一架由空軍舊的PBY-5A水陸兩用救護機改裝的民航機,執行松山至日月潭的飛行任務。

練振綱今天穿上華航為他量身訂做的正機師制服,彷彿穿越時空隧道回到50年前,首航當天由練振綱駕駛的PBY-5A飛機上午10時從松山機場起飛,機上共24名乘客,10時30分降落在日月潭水上,下午2時返回台北,圓滿達成任務,也奠定台灣民航事業基礎。

練振綱在華航服務34年,最令他印象深刻的飛行經驗是在1966年1月9日,當時有共軍在馬祖投奔自由,國軍派飛機到馬祖迎接,他則是執行媒體採訪團的包機任務,返航前塔台一直告知後方有共軍飛機,所以就一直等待,但當時飛機無夜航設備,飛機從馬祖返航時必須在太陽下山前起飛,最後因無法再等,以他先前飛過馬祖100多趟的經驗,對地形有相當了解下,立即做了改變航路的決定。

練振綱至今仍無法忘懷當年在情勢緊迫下,臨時改變航路的選擇,原本馬祖回台北是往東南方135度方向飛行,後來他先離開航路朝北方往東引飛,讓共軍無法利用雷達觀察到他飛機動態,之後再回到台灣,共多花了30鐘時間,但慶幸的是全機人員都平安,他回來後才知道當天在馬祖早他一架飛的飛機已被共軍打落。

練振綱早年也參與華航與美軍的合作,在越南及寮國執行多次地形險峻的飛行任務,當年華航損失14架飛機,犧牲49名華航同仁,他也多次歷險但平安歸來。

練振綱有7年駕駛水陸兩用飛機的紀錄,飛行時間約800小時,他形容飛機即使以最慢速度降落,仍有65浬速度,而海浪有大小不同,降落在水上一定會彈起,與駕駛陸上降落飛機的感覺完全不同。

練振綱認為是他的福氣、運氣及技術,讓他經歷華航奠基時期,並能在70歲從華航退休,華航半世紀的努力,以華航人為榮。

【2009/09/14 中央社】

13 September 2009

營救猶太人 以駐台代表處擬拍何鳳山影片

【中央社╱台北13日電】 2009.09.13 04:51 pm

前中華民國駐維也納總領事何鳳山於1938年到1940年,核發數以千計的「救命簽證」給猶太難民逃離納粹魔爪,駐台北以色列經濟文化辦事處計畫籌拍影片,紀念這位偉大外交官。

何鳳山生於1901年9月10日,出任駐維也納總領事期間,適逢納粹德國併吞奧地利,當時英國與法國駐維也納領事館已不再發簽證給亟欲脫逃的猶太人,但何鳳山基於人道立場,抵抗長官駐德國大使陳介的命令,發出2000到4000張後世所稱的「救命簽證」給猶太人。

不少猶太人拿到簽證後前往上海,再轉往其他國家,逃過被納粹滅絕的命運。何鳳山1997年過世後,其義行經女兒何曼禮於訃聞中披露,引起以色列政府注意,2001年於以色列猶太大屠殺紀念館授予何鳳山「國際義人」(Righteous Among the Nations)稱號,是第一位中華民國官員獲此殊榮。

德國商人辛德勒(Oskar Schindler)也曾努力營救猶太人,其事蹟被導演史蒂芬‧史匹柏(StevenAllan Spielberg)拍攝成「辛德勒的名單」(Schindler's List),並獲第66屆奧斯卡最佳影片獎,何鳳山亦曾被稱為「中國辛德勒」。

以色列駐台辦事處表示,何鳳山在西方世界已有知名度,以色列駐台代表甘若飛(Raphael Gamzou)很希望台灣民眾多了解這位偉大的外交官,很早就有籌拍影片的計畫,日前已與有心的製作人與導演提及,希望能促成這樁美事。

不過,以色列駐台辦事處說,駐外館處經費很有限,唯有對製作人訴說這段故事,希望引起他們的興趣,以色列政府會盡力尋找當年曾拿過何鳳山簽發的簽證的猶太人及其後代,記錄這一段珍貴歷史。

以色列駐台辦事處表示,製作人已允諾蒐集資料,決定拍攝的可能性,代表處靜待回音,希望可讓更多台灣民眾知道這位偉大外交官的事蹟。

【2009/09/13 中央社】

12 September 2009

台灣內閣政務官來源

由於台灣並非採用英國西敏寺政治系統,意即國會議員不得兼任內閣成員,所以台灣內閣中的政務官的背景和美國差不多,五花八門。

不過還是有幾個脈絡可循。

第一種,也是最近在吵的,是學者。學而優則仕是我國和其他國家,包含美國,比起來較特殊的現象;不管是民進黨還是國民黨,學者是很重要的政務官來源。這些學者,多是認同其政黨理念,而很早便為政黨操刀政策,不過也並不是每位學者都同意出來當官,許多學者長期隱居在背後擔任政治人物請益的對象。

第二種,則是民意代表出身的,除了立法委員和縣市議員以外,還有地方政府的首長。民意代表出身的在民進黨內閣中,很詭異的比國民黨內閣更常見,這也許多少和民進黨出身的歷史有關。優秀的縣市長,往往都被認為是有機會延攬入閣的熱門人選,而北高市長更是認為是總統的跳板。

第三種,是從傳統文官系統中發展的。民進黨和國民黨相對而言,對於事務官帶有更多不信任,在執政期間屢有破壞文官"慣例"和體制的傳聞。民進黨這種懷疑是合理的:畢竟整個公務機器在國民黨的掌控下,已經產生出一種微妙的文化,而政黨輪替有助於常務文官走向中立的方向。公務員的頂大概就是常務次長的位置,再往上升就是政務官,也就是部長的位子,這種情形也不算少見。有幾個專業的部都相當仰賴傳統公務員的歷練,比方像是外交部,法務部,主計處,其他像是經濟部也有其痕跡。

除了這典型的三種以外,還有原本從報社發跡的,因為形象正義和清新被延攬入閣的。一般能夠擔任閣員的也非等閒之輩,多數都並非單純的是從單一體系出身,而是混合兩種,甚至加上在黨務機器裡的歷練,才能被延攬作為閣員。

進去固然是直得慶幸的高峰,但更多的內閣政務官往往在行政院早早的劃下終點,然後消失在政壇,以及多數人的記憶中。

11 September 2009

不能忽視的西貝流士

Sibelius: Symphony No.1 in E minor; Symphony No.3 in C major
Hallé/Sir Mark Elder

英國一級樂團中,還剩下幾位英籍的指揮家?在英國古典樂壇迎接了許多外來的貴客後,英國自身本土的,活耀的指揮,成了稀有的動物。

Sir Mark Elder是碩果僅存的英籍指揮家之一,在Barbirolli之後,成為第二個成功將這個樂團帶領到新高峰的人。很可惜的是,一般人很難聽到這個組合的演出,因為他們大都專注在英格蘭北方演出,鮮少巡迴其他英國以外的城市,樂團據我所知本身似乎和唱片公司也沒有合約,因此唯一的方法就是從他們自身的發行的廠牌中聽到。

這張西貝流士實在很難讓人忽略。這種節奏掌握度,醇美而溫暖的弦樂,一再的讓我聯想起另一位英國指揮家,Sir Colin Davis的西貝流士。兩者仍然有顯著的不同,Davis更追求的是透明的音響,和更加戲劇性的張力,而Elder則是徹底把西貝流士變成了英國的音樂,溫柔,典雅,高貴,並且讓帶有壓迫性的西貝流士自在的呼吸。

讓我懷念起當時在曼徹斯特唸書時聽Halle/Elder音樂會的場景。歲月不饒人啊...

倫敦地鐵地圖

希拉蕊.貝揚 2009/09/11

一眼看懂世上最複雜的地鐵系統

倫敦地鐵地圖


倫敦地下系統(地鐵)的圖示是大眾運輸資訊的里程碑,也是平面設計的經典之作。它以兩種方式來嘲笑傳統的地圖繪製先例:它扭曲了中央區域的比例,將其放大,如此一來,複雜的脈絡才能夠清楚顯現;還有就是把路線方向限定在平行、垂直和對角三種,與其說它是地圖,它還更像是電路圖。

在兩次大戰間,倫敦交通局(London Transport,簡稱LT)成為現代設計的先鋒,它由一位極具遠見的人士,即法蘭克‧皮克(Frank Pick)所帶領。皮克於1906 年加入倫敦地鐵公司,並在1916 年委託英籍書法字型設計師愛德華‧詹斯頓(Edward Johnston)負責設計鐵路標誌,這種具有現代感的無襯線字體和紅色牛眼符號至今仍在使用;他也為倫敦交通局建構企業識別標誌。當皮克在1930 年代晉升為副主席和倫敦乘客運輸委員會(London Passenger Board)的執行長之後,他擴大了自己的願景,委託國際知名藝術家,像是美國的愛德華‧麥納特‧考佛(Edward McKnight Kauffer),英國的愛德華‧包登(Edward Bawden)和葛拉漢‧蘇沙蘭德(Graham Sutherland)等人,來為地下系統設計海報。

亨利‧貝克(Henry C. Beck)是倫敦交通局的電力繪圖員,地圖出自他1931 年畫在學校教科書上的一幅素描。皮克認可它的原創性,並在1933年首次試印。地圖一經出版,請參照左頁圖,簡明清楚的特性讓大眾一目了然,於是它大受歡迎,是搭乘急速晉升為世上最複雜的地鐵系統時,不可或缺的旅行良伴。貝克後來成為一位自由繪圖師,不過仍在往後的二十年間繼續他的地鐵地圖繪製工作,不斷地調整,不斷地修正,直到1959 年為止。地鐵地圖雖然幾經調整,依舊能夠反映出貝克的原創性,在問世七十年後,它不但跟得上時代也保有良好的效用。

Designer's Profile

關於亨利‧ 貝克(Henry C. Beck,1903-1974)

1. 倫敦交通局的電力繪圖員,倫敦地鐵圖源自他1931 年在學校教科書上所畫的一幅素描。
2. 貝克在後的二十年間繼續他的地鐵地圖繪製工作,不斷地調整,不斷地修正,直到1959 年為止。
3. 即便倫敦地鐵圖的繪製極度複雜,據說貝克最初只獲得五基尼(Guinea)的酬勞。

(本文轉載自凱薩琳.麥克戴蒙,希拉蕊.貝揚新書《不敗經典設計》,陳品秀譯,原點出版)

http://mag.udn.com/mag/world/storypage.jsp?f_ART_ID=207102

9 September 2009

【英格蘭】走吧,去 Scarborough ! (下)

這兩位英國人看到我拿單眼相機到處拍,就叫住我要我幫他們拍一張

在海邊走完以後,我們沿著指標往 Scarborough Castle 上去。整座城堡其實剩下的大都是廢墟,有點佩服英國人這種會保留舊東西的精神...在這種位於制高點,景色好又優美的地點,我想在台灣很快的會被拿來炒地皮吧。

爬著上坡的步道中,沿路可以看到凌亂堆砌的,清一色的紅色磚瓦建築,在英國還挺少見的。

城堡擁有超過兩千五百年,見證了羅馬人和維京人在不列顛島,甚至德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轟炸這個城鎮的歷史。今日,由於絕佳的俯瞰景觀,及本身歷史的魅力,成了觀光客的景點。上去的時候由於正好起濃霧,替這個地方添加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Scarborough Castle 的正門


1 September 2009

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下)

【聯合報╱龍應台】 2009.08.18 04:17 am

七十軍的老兵──大多是湖南子弟,八年抗戰中自己出生入死,故鄉則家破人亡,一下船看見日本人,有些人一下子激動起來,在碼頭上就無法遏止心中的痛,大罵出聲:奸淫擄掠我們的婦女,刀槍刺殺我們的同胞,現在就這樣讓他們平平安安回家去,這算什麼!

「我還聽說,」林精武說,「有兩個兵,氣不過,晚上就去強暴了一個日本女人。」

「就在那碼頭上?」我問。

「是的。」林精武說,「但我只是聽說,沒看見。」

林精武離開故鄉時,腳上穿著一雙回力鞋,讓很多人羨慕。穿著那雙父母買的鞋,此後千里行軍靠它、跑步出操靠它,到達基隆港時,鞋子已經破底,腳,被路面磨得發燒、起泡、腫痛。

軍隊,窮到沒法給軍人買鞋。有名的七十軍腳上的草鞋,還是士兵自己編的。

打草鞋,在那個時代,是軍人的基本技藝,好像你必須會拿筷子吃飯一樣。

麻絲搓成繩,稻草和破布揉在一起,五條繩子要拉得緊。下雨不能出操的時候,多出來的時間就是打草鞋。七十軍的士兵坐在一起,五條麻繩,一條綁在柱子上,一條繫在自己腰間,一邊談天,一邊搓破布和稻草,手快速地穿來穿去,一會兒就打好一隻鞋。

只懂福建話的新兵林精武,不會打草鞋。湖南湘鄉的班長,從怎麼拿繩子開始教他,但是班長的湖南話他又聽不懂,於是一個來自湘潭的老兵,自告奮勇,站在一旁,把湘鄉的湖南話認認真真地翻譯成湘潭的湖南話,林精武聽得滿頭大汗。

林精武還是打不好,他編的草鞋,因為鬆,走不到十里路,他的腳就皮破血流,腳趾頭之間,長出一粒粒水泡,椎心的疼痛。最後只好交換:十八歲讀過書的福建新兵為那些不識字的湖南老兵讀報紙、寫家書,湖南的老兵,為他打草鞋。

「林先生,」我問,「台灣現在一提到七十軍,就說他們穿草鞋、背雨傘、破爛不堪,是乞丐軍──您怎麼說?」

「我完全同意,」林精武抬頭挺胸,眼睛坦蕩蕩地看著我,「我們看起來就是叫化子。到基隆港的時候,我們的棉衣裡還滿滿是蝨子,頭髮裡也是。」

我也看著他,這個十八歲的福建青年,今年已經八十三歲,他的聲音裡,有一種特別直率的「力氣」。

「我們是叫化子軍,」他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七十軍,在到達基隆港之前的八年,是從血河裡爬出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們從寧波出發前,才在戰火中急行軍了好幾百公里,穿著磨破了的草鞋?」

我是沒想過,但是,我知道,確實有一個人想過。

1946年春天,二十三歲的台灣青年岩里政男因為日本戰敗,恢復學生身分,決定從東京回台北進入台灣大學繼續讀書。

他搭上了一艘又老又舊的美軍貨輪「自由輪」,大船抵達基隆港,卻不能馬上登岸,因為船上所有的人,必須隔離檢疫。在等候上岸時,大批從日本回來的台灣人,很多是跟他一樣的大學生,從甲板上就可以清楚看見,成批成批的中國軍人,在碼頭的地上吃飯,蹲著、坐著。在這些看慣了日軍的台灣人眼中,這些國軍看起來裝備破舊,疲累不堪,儀態和體格看起來都特別差。甲板上的台灣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批評,露出大失所望、瞧不起的神色。

這個時候,老是單獨在一旁,話很少、自己看書的岩里政男,突然插進來說話了,而且是對大家說。

「為了我們的國家,」這年輕人說,「國軍在這樣差的裝備條件下能打贏日本人,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我們要用敬佩的眼光來看他們才是啊。」(梵竹〈一張高爾夫球場會員證的故事──訪何既明先生〉,引自藍博洲《共產青年李登輝──二進二出共產黨第一手證言》)

岩里政男,後來恢復他的漢名,李登輝。

在那樣的情境裡,會說出這話的二十三歲的人,我想,同情的能力和胸懷的丘壑,應該不同尋常才是?

一支香

1945年9月12日,國軍並沒有進駐台南;小鮑布那艘坦克登陸艦把七十軍送到基隆港之後,先得開往越南海防港;和五十二軍一樣,國軍的六十二軍在海防港等船。在各個碼頭等候遣返的人有好幾百萬,船,是不夠用的。

航海日誌透露的是,LST 847登陸艦在11月19日,從海防港接了六十二軍的55位軍官和499位士兵,駛往「福爾摩沙」,六天以後才抵達那時還稱為「打狗」的高雄港。負責接收台灣南部的六十二軍,在11月25日才在高雄上岸。

吳新榮為了見到祖國的軍隊而「齋戒沐浴」,卻白等了一場。沒等到國軍,倒是10月10日國慶日先來臨了。

五十年來第一個國慶紀念,吳新榮興沖沖地騎著腳踏車趕過去。他看見台南「滿街都是青天白日旗」,仕紳們站在郡役所露台上,對著滿街聚集的民眾用肺腑的聲音熱烈地呼喊「大中華民國萬歲」。三十八歲的醫生吳新榮,百感交集,潸潸流下了眼淚。(吳新榮《吳新榮日記全集》卷七)

彭明敏的父親,卻感覺不對了。彭清靠,是個享有社會清望的醫生,1945年10月,在舉國歡騰中他被推舉為地區「歡迎委員會」的主任,負責籌備歡迎國軍的慶典和隊伍。籌備了很多天,買好足夠的鞭炮、製作歡迎旗幟、在碼頭搭好漂亮的亭子、購置大批滷肉、汽水、點心,一切都備齊了之後,通知又來了:國軍延後抵達。大家對著滿街的食物,傻了。

同樣的錯愕,又重複了好幾次。

最後,11月25日,六十二軍真的到了。日軍奉令在碼頭上整齊列隊歡迎。即使戰敗,日軍的制服還是筆挺的,士兵的儀態,還是肅穆的。

軍艦進港,放下旋梯,勝利的中國軍隊,走下船來。

彭清靠、吳新榮,和所有高雄、台南的鄉親,看見勝利的祖國的軍隊了:

第一個出現的,是個邋遢的傢伙,相貌舉止不像軍人,較像苦力,一根扁擔跨著肩頭,兩頭吊掛著的是雨傘、棉被、鍋子和杯子,搖擺走下來。其他相繼出現的,也是一樣,有的穿鞋子,有的沒有。大都連槍都沒有。他們似乎一點都不想維持秩序和紀律,推擠著下船,對於終能踏上穩固的地面,很感欣慰似的,但卻遲疑不敢面對整齊排列在兩邊、帥氣地向他們敬禮的日本軍隊。

彭清靠回家後對家人,用日語說,「如果旁邊有個地穴,我早已鑽入了。」

彭明敏其實洞穿歷史,他知道,這些走下旋梯的勝利國軍,其中有很多人是在種田的時候被抓來當兵的,他們怎麼會理解,碼頭上的歡迎儀式是當地人花了多大的心思所籌備,這盛大的籌備中,又藏了多麼深的委屈和期待?

彭明敏說,這些兵,「大概一生從未受人『歡迎』過。帶頭的軍官,連致詞都沒有……對他們來說,台灣人是被征服的人民。」(彭明敏《自由的滋味》)

彭清靠「不對」的第一感覺,其實就是兩個文化的對撞。接收的國軍和期待「王師」的台灣群眾,「痛」在完全不一樣的點,歷史進程讓他們突然面對面,彷彿外星人的首度對撞。這種不理解,像瘀傷,很快就惡化為膿。短短十四個月以後,1947年2月28日,台灣全島動亂,爆發劇烈的流血衝突。彭清靠是高雄參議會的議長,自覺有義務去和負責「秩序」的國軍溝通,兩個文化的劇烈衝突──你要說兩個現代化進程的劇烈衝突,我想也可以,終於以悲劇上演。

彭清靠和其他仕紳代表一踏進司令部,就被五花大綁。其中一個叫涂光明的代表,脾氣耿直,立即破口大罵蔣介石和陳儀。他馬上被帶走隔離,一夜苦刑之後,涂光明被槍殺。

彭明敏記得自己的父親,回到家裡,筋疲力盡,兩天吃不下飯。整個世界,都粉碎了,父親從此不參與政治,也不再理會任何公共事務:

……他所嘗到的是一個被出賣的理想主義者的悲痛。到了這個地步,他甚至揚言為身上的華人血統感到可恥,希望子孫與外國人通婚,直到後代再也不能宣稱自己是華人。(彭明敏)

我坐在蕭萬長的對面。當過行政院長,現在是副總統了,他仍舊有一種鄉下人的樸素氣質。1949年,這鄉下的孩子十歲,家中無米下鍋的極度貧困,使他深深以平民為念。但是,要談1949,他無法忘懷的,反而是1947。八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麼呢?

他記得潘木枝醫師。

貧窮的孩子,生病是請不起醫生的。但是東京醫專畢業以後在嘉義開「向生醫院」的潘醫師,很樂於為窮人免費治病。蕭萬長的媽媽常跟幼小的萬長說,「潘醫師是你的救命恩人喔,永遠不能忘記。 」

彭清靠和涂光明到高雄要塞去協調的時候,潘木枝,以嘉義參議員的身分,總共十二個當地鄉紳,到水上機場去與國軍溝通。

這十二個代表,在1947年3月25日,全數被綑綁,送到嘉義火車站前面,當眾槍決。

八歲的蕭萬長,也在人群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眼睜睜看著全家人最熟悉、最感恩、最敬愛的醫生,雙手被縛在身後,背上插著死刑犯的長標,在槍口瞄準時強推跪下,然後一陣槍響,潘醫師倒在血泊中,血,汨汨地流。

「八歲,」我說,「你全看見了?你就在火車站現場?」

「我在。」

在那個小小的、幾乎沒有裝潢的總統府接待室裡,我們突然安靜了片刻。

火車站前圍觀的群眾,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動。

這時,萬長那不識字的媽媽,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已經有一支香,低聲跟孩子說,「去,去給你的救命恩人上香拜一拜。你是小孩,沒關係。去吧。」

小小的鄉下孩子蕭萬長,拿著一支香,怯怯地往前,走到血泊中的屍體前,垂眉跪了下來。(蕭萬長,龍應台專訪,2009年4月30日) (下)

(《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將在8月26日由天下雜誌出版社出版。)

【2009/08/18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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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上)